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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狄武】《士之耽兮,不可说也》(番外5)

不得不看的王者圈史上最强狄武中篇小说!

作者@醒雀 自己不搬,让我帮她搬运…

看过的观众如有表白或者提问请移步或者留言代以转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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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伍·武则天】【思纷纷】

  朝堂空矣。

  看着朝堂上这些恭敬谦卑的面容,我什么也说不出,亦什么也不想说。

  为他,今日不朝。

  待百官散去,我支撑着站起,扶着百步阶侧栏,扶着大殿墙壁,一步步愈发沉重。

  从前,我小心翼翼地掩饰着江山社稷施与我的疲倦与劳累,而今掩饰与否,都没那么重要了。

  我只觉得心力交瘁,就像这凛冽寒冬,如何都等不来春暖花开。

  狄仁杰无疾而终。

  武三思与明世隐等人对我的算计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。

  我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忽然浑身无力,心口仿佛被一把刀无情撕绞,令我痛不欲生。喉间涌上一股腥甜,窒息感瞬间击溃所有,视线逐渐由模糊转为黑暗,耳旁只有侍女惊恐的呼唤……

  我睁开眼,这种痛感比死还要难受百倍。

  谴退所有人,我只想自己待着。

  「媚娘。」

  我似乎听到他的声音在耳旁,温暖和煦,足以融化任何人带给我的绝望。

  单是这样的幻听,仿佛被攥紧了心脏,狠狠蹂躏出眼泪。

  我不敢再睁眼,我怕看到空无一人的瑶光殿,更怕面对从此无人可诉的孤独寂寞。

  从媚娘到武曌,一将功成且万骨枯,更不必说我从才人一步步登上皇位。

  天下人皆说武曌杀姊屠兄,弑女鸠君,可我又如何解释,若想坐稳江山必得心狠手毒方能立威。

  可说是步步惊心,现身披龙袍,更是如履薄冰。

  狄仁杰,旧唐之臣,我深知他的才华能力,留下他为我所用。我更喜欢唤他的字,怀英。

  而我却不知那些他听我倾诉与我谈论天下的日夜,对他形成的依赖能够如此轻易就将我摧毁。

  朝堂之上,庙堂之下,我只看的到他似的,将许多事说与他商谈。

  那年金秋,清风过境,金叶铺满长街,将宫墙衬得愈发红艳,光束透过枝杈,斑斑点点落在我的衣裙。

  不知何时,我发现自己有些变化,除却江山,我对他的倾诉不再毫无顾忌,也越来越不敢长久地看着他的眼睛,也时刻想他在眼前。天下万民皆为武曌所属,哪怕是狄仁杰。

  我也时常盯着铜镜失神,就像现在这般,不知何时坐在了镜前。

  「若得武曌,死而无憾。」

  他的话又在耳畔响起,我闭上眼睛,猛然睁开时发现桌面狼狈不堪,铜镜被打翻在地碎成几瓣,在角落里反映着微弱的光。

  呼吸都带着强烈的颤抖,我越是强迫自己忘记,他的身影就越是清晰。

  无论控鹤府还是薛怀义,还是沈御医,他们每一处我喜欢的地方拼凑起来,就是狄仁杰。他们有那样多的相似,但总是有所欠缺,就像美玉中的瑕疵。

  因为我对他们,没有分毫心动与情爱可言。

  我为君王,他为臣民,臣民只能是臣民…… 我伸手,摸到自己满脸湿润,像做了一场极长的噩梦。

  时常想落泪的感觉真令人心累厌烦。

  只是侍女无意扯痛了我的头发,我便又想落泪,“退下。”

  我努力压制着自己,天很冷,夜很长,十分难熬。

  我告诉他武氏亲眷对我的算计令我心寒,他说无妨,我在。他总是告诉我,只要他在,不容有人觊觎我的天下。

  我明白明世隐因何而死,我却不敢去碰他对媚娘的情意,这始终是我心中深狠的伤口。

  百官都说,自狄大人走后,陛下终日沉迷享乐荒废朝政,怕天下终将酿成大祸。

  “请陛下传旨,让位庐陵王。”

  张柬之等人冷冷相逼,我知道这是他的决定。

  狄仁杰,你凭什么确定你死后我会堕落至此。

  “好。”

  仿佛卸下枷锁,我感觉无比轻松,从此这江山社稷,世间纷扰再与我无关。

  但我失了天下,不再有政事烦扰,余生守着空荡荡的行宫,我该如何填满孤独,不去想念他。

  

  自朕登基以来,因身女子,惹朝中不满,致朝中私结党羽,暗生谋逆之心,朝中多人巴结张氏兄弟致其跋扈,后武三思勾结明世隐怂恿许敬业起兵造反。我已心力交瘁,却不能任由你与他们守下的江山任人祸乱,朕这些苦如今只有咽下无人可说。

  做一个一国之君,实在是太难了。


——全文终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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